《小儿语》和《续小儿语》是明代吕得胜、吕坤父子撰写的两部蒙学著作。
吕得胜,号近溪渔隐,生平不详。吕坤(1536—1618),字叔简,号新吾,河南宁陵人,明代著名的政治家、思想家。吕坤为人“刚介峭直”,历官河南、山西、山东、陕西,所在多有政声,最后官至刑部左侍郎。万历二十五年(1597),吕坤上《忧危疏》抨击时政,遭谗去官,此后二十年居家讲学,后人称其“立朝有大节,居官有善政,在乡党有德泽教化,言为人师,行为人法”(清汪永瑞《吕沙随先生祠记》),《明史》本传将其与海瑞同列。吕坤的著作很多,有《呻吟语》《去伪斋集》《四礼疑》《四礼翼》《实政录》《闺范》《交泰韵》《黄帝阴符经注》《疹科》等,清人辑有《吕子遗书》《吕新吾全集》。
《小儿语》是父亲吕得胜的作品,《续小儿语》是吕坤在其父亲的启发和要求下撰写的。据吕得胜在《小儿语序》中所言,由于不满当时民间流传的童谣浅薄粗俗、缺乏教益,他采用民间通俗的语言形式撰写了“新童谣”,也就是《小儿语》一书,他把为人处世的道理和培养道德的训诫写入其中,希望借此达到“欢呼戏笑之间,莫非理义身心之学”的教育目的。吕得胜完成《小儿语》之后,意犹未尽,希望吕坤能按照《小儿语》的思路继续扩充内容。于是,吕坤遵循《小儿语》的模式,写成了《续小儿语》,此外,他还改写了一些当时流行的童谣,编为《演小儿语》。
因此,相比于其他蒙学著作,《小儿语》和《续小儿语》更加浅显通俗。为了便于传习和儿童记诵,吕氏父子采用了类似于白话的语言,甚至还夹杂有当时的谣谚和方言土语,比如“能有几句,见人胡讲。洪钟无声,满瓶不响”“慌忙到不得济,安祥走在头地”“大凡做一件事,就要当一件事。若之苟且粗疏,定不成一件事”等等。这样的语言形式效果非常明显,大部分内容不烦言而解,且朗朗上口,儿童容易理解和记忆,父母也方便讲解和教授。
从内容的角度来看,民间童谣大多是通过和谐的音律和娱乐化的内容来吸引儿童,并且主要以锻炼儿童的语言能力、记忆能力,增加儿童的知识为目的,这其中不乏“少儿不宜”带有轻薄调笑的内容。而吕氏父子的两部《小儿语》则完全体现了正统的价值观,无论是“民胞物与”的仁义观念,还是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”的忠恕之心,无论是孝悌廉耻,还是诚信节俭,每一句“小儿语”都富有强烈的教化意义,儿童在诵习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受到传统道德的洗礼,而这些传统观念的大部分,在今天看来,依然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。
当然,由于时代的限制,两部《小儿语》中也包含着部分庸俗人生观,比如“当面证人,惹祸最大。是与不是,尽他说罢”“自家认了不是,人可不好说你。自家倒在地下,人再不好跌你”“正人君子,邪人不喜。你又恶他,他肯饶你”“回顾莫辞频,前人怕后人”等等。尽管我们无法否认这些观念其实都是人生的真实经验,但是它们毕竟偏于消极片面,既不符合现代社会的道德观念,又易给儿童幼小的心灵蒙上猜忌逃避的阴影,因此在本站的解读中都已一一作了驳正,各位自己也有能力分辨其中的是非曲折。
总之,吕氏父子的两部《小儿语》因其语言通俗、富有教益而受到后人的广泛欢迎。今天看来,这两部书依然是蒙学著作中的上乘之作,大部分内容体现出深厚的传统品格和高尚的道德节操,对于现代社会来说依然是大有裨益的。